髂动脉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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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0/7/8 17:05:00

喜欢安静


现在是夏天,是盛夏,是躁动的盛夏。盛夏的草地慷慨地收留了一只蝉,蝉一叫,薄如蝉翼的安静就碎了。  我是一个安静的寻觅者,总在贪婪地寻找着那种像水银一样难以捕捉的东西,然后一次次地听着它在我的手中散开、挥发。而越是这样,我越是想更牢固地抓住它。  当与世无争的蝉粉碎了我想要的安静时,我正站在人群中间。这些人,这些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奔忙着的人,也在像蝉一样践踏着我想要的安静。当然,他们不觉得自己的声调、脚步,以及与我有关的寒暄,是对某个人最大的搅扰。而我,也只能把这解释成生活。  窗外的无名花开了,又在一个风驰电掣的傍晚谢了。当我第二天轻手轻脚地走过那条布满落花的小径时,我明白,生活就是做一棵平凡的树,继而开上一树载满诺言的花。花在活着的时候是安静的,死了之后也不会张扬。如果我不曾路过那棵树,看见满是伤痕的遍地残红,我绝不会知道那么多花已经同时死了。而当一朵花终于悄无声息地回到那片成就了它的土地时,曾经喧嚣的一切,又复归到了安静。  我一直相信,安静,是寂寞的姊妹;选择安静,就意味着拥抱寂寞。当一个人离开热闹的人群,兀自走进某个角落时,无影无形的寂寞便会翩然而至。此时,一本书或者一杯茶,都足以稀释喧嚣,让寂寞与安静得以凸显。在这样的生活里,星星会撕破云层,坦然地站出来。那时,往往已经是深夜了,一切似乎都睡熟了,只有它和我在醒着。而我知道,我之所以还在醒着,完全是因为它的牵引。  在这个夏天,有很多个深夜,我都在凝视着它——悄悄地,甚至有些躲闪地凝视着它。我想,它也许就是那颗偷走了我的童年的星子。那时,它睁着明亮的眼睛,陪着年幼的我听了无数个其实很单调的故事。而当故事结束,讲故事的人迫不及待地睡着了时,我和它依旧像现在这样对视着。只是,当我多年后在另一个窗口同它邂逅时,那份基于安静的宜然中,已经少了最初的单纯,多了隐匿的思绪。  当然,我明白,对于一个青年人而言,这样的感悟或许过于“老成”。但是,由那种安静编织出的风景,已经让我为之沉醉了——  我沉醉于倚窗而坐的时刻。风从狭窄的窗口流过,裹挟着甜腥的雨丝,轻柔地拂过躺在我的膝上的书,再滑向另一个未知的目标。它的体温和体味浸入了印在书上的每一个句子,每一个句子中遂有了安静的细胞——永远不会衰亡的、与记忆同在的安静的细胞。  我沉醉于蓦然回首的时刻。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该结束的已经结束。尽管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能停滞,某些痕迹却是不可能被抹去的。每一张把瞬间定格成了永远的照片,都在悄声诉说着什么,留恋的闸门也在不知不觉中打开了。我抱着一张逝者的照片,幸福而无助地蜷缩在家的一角,试图用滚烫的眼泪溶开结块的记忆。时针嘀嘀嗒嗒地走着,每走一下,都是对生与死的距离的宣告,都是坚强的一次溃败。此时,心灵与外部的安静,催生了无法言说的疼痛。而我明白,只有在安静的世界,那种疼痛,才能被调和成苦涩的留恋。  我沉醉于踽踽独行的时刻。我一直认为,行走应该有两层意义,一层是肉体上的,一层是精神上的;肉体的行走可以表现路程,精神的行走可以滋养灵*。在每一段文字、每一首曲子、每一个图景里,我都在走着,带着喜悦、痛苦、绝望、挣扎,用最轻的力量,烙下最深的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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