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海洋动物中的“话痨”，虎鲸的智商足以碾压绝大多数猎物，萌萌的外表下是凶残的食肉习性。他们的战力也十分高，除了人类基本上没有天敌，像大白鲨这种“一根筋”的憨憨，虎鲸也是照杀不误，不过因为鲨鱼肉不怎么好吃，虎鲸一般只吃大白鲨的内脏。
挑食的虎鲸还有一种最爱的食物，那就是须鲸肥硕的舌头。在历史上就有这么一个围绕着须鲸舌头展开的“舌之契约”，背后是虎鲸与人类、信任与背叛的纠缠故事。
一、报恩的虎鲸
在澳大利亚东南部海湾，有一座名为伊甸的小镇，在上世纪初，曾是当地最出名的捕鲸小镇。
木匠亚历山大·沃克·戴维森与他的儿子约翰·辛普森·戴维森在年左右来到这里，设立了一座捕鲸站，利用人力长身捕鲸船捕杀迁移的露脊鲸、蓝鲸、小须鲸等鲸种。
彼时人类还没大踏步进入工业时代，鲸鱼的油、骨、须、肉都具有相当不错的价值，捕鲸也是一份高收入的行业。
后来戴维森家族人手不够，便开始招募当地的土著居民（他们被称为Yuin）。因为戴维森家族对待土著船员们十分宽厚，因此家族的名望很高，土著们也真心实意为他们干活做事。
在土著船员中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他们的祖先曾与虎鲸有心灵感应，早在欧洲人来之前，祖先就与虎鲸一起合作捕杀各种大型须鲸。
因此土著船员出海捕鲸时，对船身周围环伺的虎鲸非常好，他们捕获鱼群后，总喜欢抛些小鱼小虾给虎鲸群，捕到须鲸时，还会切一些舌头跟内脏给虎鲸。
一来二去，游曳在此处海域的虎鲸群就记住了这帮友善的人类，尤其是其中一头名叫“老汤姆”的虎鲸，他开始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回报人类。
二、40年的约定
老汤姆是一只身长约7米，背鳍高1.5米的成年雄性虎鲸，因为它的背鳍上端稍稍向一边倾斜，因此十分好辨认。
每当有须鲸迁移至附近，老汤姆就会带领族群开始工作，他们会排出阵型恐吓须鲸，将它们往浅水区驱赶。虎鲸还会咬伤须鲸的鱼鳍，让它们丧失逃跑的能力。
每当这时候，老汤姆就会赶到戴维森家族的捕鲸站旁，用尾巴拍击海面提醒猎物到来。有时候捕鲸船员的动作太慢，老汤姆着急之下会咬住船上的绳索，拖曳捕鲸船抵达猎场，防止其他捕鲸船捷足先登。
船员们用人力投掷鱼叉，将须鲸围猎致死后，虎鲸便会一拥而上，撕扯吃光须鲸最鲜美的舌头，随后满意离去。而人类需要的其他部分则分毫不取，这就是人类和虎鲸心照不宣地“舌之契约”。
老汤姆是族群中最活泼好动的一只鲸鱼，它时常在水面上做出一些滑稽动作，船员们都把它戏称为“幽默大师”。有时候捕鲸船被须鲸打翻，老汤姆还会驱赶过往的鲨鱼，保护落水的船员。
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戴维森家族历经了三代人的交替，与老汤姆合作了整整40年，彼此都获益匪浅。
在捕鲸季节，戴维森家族最多曾捕获22头须鲸，这个成绩堪称是傲视同行。奇怪的是老汤姆从来只跟戴维森家族合作，对其他捕鲸船不屑一顾。
但老汤姆没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类，会亲手撕毁持续几十年的契约，并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三、老汤姆之死
年，戴维森家族的主力已经是孙子辈的乔治·戴维森，他因为在捕鲸过程中数次死里逃生被称作“无畏乔治”，小时候他就敢下海与老汤姆一起游泳嬉戏。
而这次出海捕鲸不同的是，船员中有一位退役的白人传教士约翰·罗根。他对当地土著与虎鲸的传说不屑一顾，丝毫没有尊重前辈老汤姆的意思。
当船队跟老汤姆合作捕杀一头须鲸后，海面上突然起了暴风雨，约翰·罗根慌乱之下，使劲拽起了正在被老汤姆享用的须鲸尸首。
老汤姆自然不愿放手，双方便开始角力起来。没想到一根缆绳突然缠住了老汤姆的牙齿，只见海水中一团血红，老汤姆悲鸣一声，丢下食物逃走了。彼时人们还不知道，它的上颚牙齿被拽掉了一排。
即使聪明如老汤姆，也不明白人类为何要对几十年的伙伴背信弃义，此后戴维森家族再也没看到过老汤姆的身影。
年9月17日，在当年那片捕鲸的老地方，一具虎鲸尸体被冲上海岸，经过戴维森家族的人辨认，它正是老汤姆。
有人说它是因为牙齿受伤影响捕食，身体愈发虚弱最终死去；也有人说这已经时隔7年，老汤姆应该是寿命已到。
但不管怎样，这片海滩承载了老汤姆最快乐的时光，在生命弥留之际，它也要回来看一眼。
四、结语
当年撕毁契约的约翰·罗根十分后悔，以至于他后来建了一座博物馆，专门保存老汤姆的尸骨，可以清楚地看到，老汤姆的上颚缺失了一排牙齿，那就是契约被毁的象征。
而且因为常年咬着绳索拖曳捕鲸船，老汤姆的牙齿上还残存着深深的磨痕，进一步证实了故事的真实性。
40年的相伴，终究还是人类踏出了背叛的那一步，即便事后如何惋惜，也再难续起往日的传奇，实在是可叹可惜。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