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言:著名心血管病专家、医院心内科主任医师胡大一在接受多家媒体采访时,痛陈目前普遍存在的过度检查、过度治疗的危害。
我只是普通医生,但深有同感,个人医保账户还剩2万多元,可以说工作30多年来平时基本没啥去用,但是牙齿坏了还是舍不得去植牙,因为2颗下来估计账户就得清零了(不知这项医保能否报销,随便打个比喻而已)。
但愿天下没有因贫不敢去看病的患者,
没有因病返贫的家庭,
没有在朋友圈筹款的患者!
做保险的喜欢拿这些案例来宣传保险必要性,
而我则认为应警醒众人要有健康的理念!
(以下部分摘自胡大一:不要在患者身上做的过多)
对生物医学技术的迷信与崇拜,生物医学技术快速发展带来的巨大利益诱惑,放出了过度医疗笼中猛虎。实际上,过度医疗对人类健康和生命造成了巨大伤害猛于、甚于猛虎。
医院院长都在炫耀病床数、门诊量、手术量、支架数,综合起来是一年一度的“毛收入”,并以此为业绩硬指标。
医院的分科越来越细,最终以某一项经济效益好的技术划分出若干技术团队,井水不犯河水,肥水不能外流。“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儿,打地洞”。当研究生,跟了做心电生理的导师,只能学做射频消融和心脏起搏器(医院把射频消融与心脏起搏又分而治之,分成不可跨界的两个团队,便于“学术*客”“分而治之”)。你的导师是做支架的,你就是支架的传承人;你的导师是研究高血压,你永远没机会摸摸支架与起搏器。医生目中没有了作为有疾病的一个整体的人。变成了铁路警察,各管一段。
马克·吐温讲的经典:“手里拿锤子的人,看什么都是钉子”。而把钉子砸下去,立即冒出一叠人民币,更激励着锤子更加频繁挥舞。
见了房颤患者,不论男女老少和其他全身情况,就想做射频消融;见了冠状动脉狭窄到了70%,就鼓动诱惑患者放支架。超声筛查颈动脉斑块已远超出证据支持的指南,泛滥成灾;而且经常说是软斑块,随时脱落,导致脑梗死,将患者吓得终日不安宁。
下面我引两位专家的评论,与大家分享。
一、冯周琴(我北医同届医疗系的同窗好友,河南省医学会神经科分会前任主任委员,医院神经内科前任主任)
尊重患者选择确实非常重要。在平时工作中,我遇到过不少患者,主诉非旋转性头晕,检查发现颈内动脉或大脑中动脉粥样硬化性狭窄。按照一般思维,说是血管狭窄导致供血不足,造成头晕的套话,患者与家属都非常乐意接受。为了治疗头晕,常常同意接受颈动脉支架治疗。但支架治疗的适应证是那些血管狭窄重,且正规药物治疗无效的、有小中风的患者,是为预防大中风的措施,不是针对普遍血管狭窄和有头晕这些患者的。他们的头晕也未必与血管狭窄有因果关系。例如一些老年患者焦虑/抑郁和失眠,常引起头晕乏力。
我看到美国医生介绍过这两个病例,都患颈内动脉粥样硬化狭窄,狭窄程度类似,都是企业家。其中一位做了动脉内膜切除,术中偏瘫;另一位未手术,五年后偏瘫。
支架手术也有同样情况。随年龄增大,血管狭窄是常态,不狭窄是奇迹。正因如此,人在进化过程中,脑血管之间有多重侧枝循坏,东方不亮,西方亮。一条血管狭窄了,就有其他血管的侧枝开放!我看过许多病人,他们的脑血流量,达峰时间延长。而脑部梗不梗死,取决于脑血流量。对于某一条血管狭窄,侧枝循环尚可的患者,无论心脏支架或搭桥以及脑血管的支架都要慎重权衡获益与风险。我们真的需要更多的研究。
治疗决策时,也要综合考虑患者的年龄、意愿,常规保守治疗的反应和效果,在医生指导下,让患者选择。同时,患者选择了某一治疗方法,他享有这种治疗方法带来的好处,也意味着他应承担这种疗法带来的风险。
二、顾复生教授是深受广大患者爱戴和广大医生敬重的著名临床医学家和医学教育家。她热爱医生职业,热爱临床工作,临床经验丰富,对患者满腔热情。年近九十,仍坚持常态临床查房门诊。她一切为病人着想,对年青医生既热心培养,又严格要求。
1.听听顾教授对射频消融“根治”心房颤动的评论
应用导管射频消融“根治”心房颤动只能认为是一种“理想”。勿以“根治心房颤动”的理念轻易对心房颤动患者进行导管射频消融手术治疗。心房颤动不属于恶性心律失常范畴,亦非导致猝死的直接原因。心内科临床医生对心房颤动的综合性治疗仍十分重要。
很多年轻医生不重视整体理念,不会个体化选择治疗策略。一些“学科带头人”往往重“置入”,轻“服务管理”,我对此深表痛心!
2.听听顾教授对支架的评论
某些介入医生需要提升人性化医学和全面